“我……来看看你们。”贺准跨进屋内，回身轻轻将门掩住。
贺爷爷端着热牛奶，氤氲热气滚滚散出，他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表：“这个点儿？”
“嗯。”贺准轻轻掩唇咳嗽一声，硬着头皮说：“是啊，很久没来了。”
“上个周末才来，你忘了？还把旁边邻居给推倒了。”爷爷慢吞吞地说，毫不留情面，走到玄关处，抬着下巴，问：“那箱子是什么？”
“啤酒。”
“啤酒？”贺爷爷又气又奇：“你给我们老两口买一箱啤酒干嘛？”
贺准低头看着箱子，半晌没说话，心虚的偏头看了一眼客厅放着的玻璃酒柜，那里装的都是他这些年为爷爷奶奶带回来的上好的红酒、白酒，有的是别人送的，有的是是自己买的。两个老人偶尔没事儿小酌一杯，甚是愉快。
带啤酒确实是头一回，更何况还是一整箱。
“哎，算了。”爷爷叹口气：“给旁边邻居送过去，刚好那边住着好几个年轻人呢。”
“也行。”贺准迅速接了一句，速度太快，导致贺爷爷又差异地看了他好几眼。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热牛奶，过了会儿又道：“还是明天再送吧，今天时间太晚了。”
“不行！咳……不行，这啤酒明天就过期了。”
“？”
贺爷爷放下杯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孙子，措了一下辞，委婉地问：“你最近工作很忙？”
“晚上熬夜了？”
“没休息好？”
“没有。”贺准低声说，扭头看了一眼表。
“那你但晚上买一箱快要过期的啤酒回来干嘛？”
“超市……超市大促销。”
“哎。”爷爷无可奈何：“你这孩子，送人家邻居一箱快过期的啤酒也不太礼貌吧。”
“那就倒了吧。”贺准轻轻靠着墙，轻描淡写。
“这不是浪费东西吗？”爷爷一拍旁边的柜子，怒了：“你赶紧给人家送过去！”说完又想起什么：“算了，你别去了，还是我亲自送过吧。”
贺准点点头，表示赞同，顺手给爷爷打开了门。然后有点儿紧张地等着爷爷回来。钟表的指针移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一声一声地，恰好和他的心跳声重合。
昏暗的灯光下，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是贺奶奶闻声穿着睡衣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