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透明屏障将他们隔成两个世界的人。
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白笙只能打开储物空间,取出用符纸包裹严实的古朴梅瓣月镜,往里输送一丝灵力,好连接千里之外,持有月镜的另一人。
本在打坐中的男人指尖微烫,宽大裂阳袖袍一挥,星河滚烫间。
那人如画眉眼映入男人眼帘。
此镜实为阴阳镜,阴镜只是一块能普通传声,且不废用多少灵力的传声镜。阳镜却能窥到持阴镜之主那边的一切,而阴镜之主对于这一切,全然一无所知。
“小师叔。”滚动的喉结带着隐忍的克制。
“冒昧打扰,还望师侄见谅,因为我现在有一个疑题想向你求解。”她生性不爱与人打交道,往日琐事都由纸人所代,这百年来称得上交好的唯有眼前一位师侄。
“既是有事,小师叔但说无妨。”与她通话的男人未戴二指宽云纹抹额,额心朱砂似血滴炙目,一双睡凤眼垂垂扫过,万千风华皆敛于此。
许烬的视线往她身后移动,只见一个金发,七彩琉璃眼的少年正形如暗渊盯着他,示威地张开那口白齿森森的尖牙,一股磅礴威压竟令他心生臣服之意。
那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师叔身边?骤然腾升的陌生情绪令他感到心慌气短。
并不知情的白笙也没有尴尬地脱口而出:“鱼类雄性处于发.情期,应当何解?”
“可寻雌鱼与之交尾。”
白笙想到这里漫天都是黄沙烈阳,普通的花草精怪都无法存活下来,别说一向靠水为生的鱼类,摇头:“除了这个法子,还有其他?”
正当许烬说出第二个解决方案时,他们两人链接的纽带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切断,这一次无论彼此往月镜里灌输再多的灵力都像泥牛入海。
无奈只得收回月镜的白笙扭头看向那条难受得眼睛冒红,像条蚯蚓在地上胡乱扭动的人鱼,并不认为前面的意外是他所为。
正被杏玉给烧得浑身难受的闻瑜见她将屏障撤去,还未来得及用鱼尾去缠她,却在对上她视线时猛地打了个寒颤。
一时之间吓得鱼容失色连连后退,一双手竟不知道是该捂上头还是下面:“白,白白,你,你想要干什么!”
“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可我不是一条随便的鱼。”而且,我还没准备好。
“听说鱼在冬眠的时候,身体里的各项器官都会陷入沉睡。”朝他步步紧逼的白笙掌心蓝光凝聚,随着她的走动,周边零度结冰。
有时候最粗鲁的原始法子,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随着人鱼被冰封于水池内,白笙没有半分犹豫地转身离开。
机会都是人为创造,成功往往只会留给等待的人。
她离开宗门到现在已有三月,那么久了却连沙漠之心的确切位置都不知道,哪怕三个月对于修仙而言不过是喝盏茶的时间。
远在青云宗的许烬回想到先前镜中见到的那条诡异男鲛人,心中尤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