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流星没来,当天晚上还下起了暴雨。

    傅思衡觉得他应该不会去了,于是打着伞往那边绕了一圈,确定没人后就回宿舍了。谁知道第二天一早,严荀淋的落汤鸡似的回来了,双眼通红,一宿没睡,恰好在走廊上碰到了他。

    傅思衡问他,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下那么大雨还看什么流星。

    而严荀的回答是,我怕你会在那里等我。

    那时没有通讯器,他也愣是不知道去傅思衡的宿舍找他一下。但就这么一句话,让傅思衡沉默了许久。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严荀说在一起,只是像那些青春期alpha没谈过恋爱一样玩玩而已。

    但他却用行动告诉自己,他不是玩玩。

    在傅思衡的梦里,严荀也是一副又拽又不耐烦的样子,用最狠的表情,说最怂的话。

    恍惚间,他听见床边传来对话声。

    “那边说已经在上报了,等院长批准就安排医生过来。”

    “上报个屁啊,没看见他已经烧成这样了?”

    “哎,院长的通讯器没人接,估计是已经睡了。”

    “校长呢?其他人呢?算了,我就不该在这儿等。车钥匙给我,我开车带他下山!”

    “这么晚,山腰那里不好走……”

    “别废话,给我!”

    傅思衡迷糊间趴到了一个宽厚的背上,然后被背了起来。

    他愈发觉得热,连鼻腔里呼出的气体都炽热万分。

    那人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副驾,给他系上安全带。

    颠簸地开了一阵后,严荀停下车,将傅思衡背起来,开始走山腰间最险峻的那段路。

    这段路白天通车没问题,但晚上很容易一个不慎就摔下万丈深渊。

    雨后的泥土粘腻稀松,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

    他将夜照灯绑在胸前,背着傅思衡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路,担心他一直昏睡,便开口道:“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背上的人一声不吭,全然没有了平日高贵矜持的模样。

    严荀锲而不舍地叫他:“傅教官,傅教官……你不理我,那我还像以前一样叫你了哦。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