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泰国市场用塑料网兜起来卖的苹果,满满得几乎要胀开塑料网。
他们尖叫着笑着,癫狂而又极致得快乐着。
这样得来的苹果让祁飞又是高兴,又是带着深深的恐惧。
果不其然,等药效过了之后,他们抬起手直接抢走祁飞面前的苹果。
苹果被砸在地上,带着昨夜的血味。
祁飞低着头,脸上一片冰凉。
苹果一个个滚下斜坡,梦中的它们长出了尖锐的翅膀,飞上永远眩晕而血腥的天空。
它们转过头看向祁飞那一刹,竟然有笑容。
尖叫而癫狂的、恶犬的笑容。
祁飞被惊醒了,出了一整个后背的冷汗。
她大口地呼吸着,坐直身,眼前仿佛还是那个斜坡。
她甚至分不清这会儿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当祁飞看到窗外的月亮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呆滞而又缓慢地转过头,发现自己的手依旧被夏正行紧紧地握着。
夏正行睡在了病床旁,直接伏在被子上睡着了。
他明明说过会儿就会回去的。
怎么睡在这儿了?
祁飞看着夏正行这幅姿势都替他难受。
夏正行的手紧紧的拽着她,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祁飞心中对回忆的恐惧和排斥。
那些冰凉的感觉也顺着手心的温热如同退潮般离开。
黑暗中祁飞看不清夏正行的脸,只能透过月亮的余光看到轮廓。
但是祁飞却精准地看到了夏正行脖子后的那一块如同桃花一般的血迹。
祁飞甚至不可抑制地想到了白天那本论证空无的书,那本满篇都是爱情和桃花的书。
白天时她还觉得好笑,现在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