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袭紧袖月白长衫,款式并不复杂繁冗,就是寻常易见的款式。
静静坐在那儿,少了曾经的张扬肆意、咄咄逼人。
眉峰微微蹙起,中间有两道浅浅的沟壑,心中好似藏了万千心事不足为外人道。
他的身量瘦削了许多。
神情淡漠,眉目清冷。
仿佛一切俗事都入不了其眼,过不了其心。
看着和善近人,实则拒人于千里。
不悲不喜。
面对变化如此之大的嫡兄,白四郎第一感觉是不可置信。
若不是遭受了巨大的变故,时间真的能将一个人的性子彻底磨平甚至翻转吗?
而据他所知,柳家依然兴旺,柳父为太医院院正,得皇家信赖。
柳宗业没走仕途,而是接管了悬壶堂,安心做起了民间大夫,口碑不俗。
尽管过了十年之久,在白四郎的想象当中,柳宗业应该仍是当初那个喜形于色、英姿勃发的富家少爷。
变了。
再见面时,白四郎错愕的发现,临死前的那些不甘与怨恨,在丫丫回到自己身边开始,在见过这样的嫡兄之后,竟然平淡了许多。
他不再是害自己一无所有的始作俑者。
仅仅——
只是柳大少!
一个陌生人!
“柳大夫,劳您辛苦亲自来一趟了。”安顿好父母后,林菲菲终于想起还有事没做完。
她指着占小雅和易夏道“就是这两位,烦请您给把把脉。非说自己被我下毒了,任我怎么解释保证都没有用,非赖在这儿。您是我们京城最好的大夫,您诊过的脉没有百万也有十万,菲菲现在就靠您给洗清嫌疑了!”
被人赖上门,还帮忙找大夫,也就林姑娘心善。
宫人们低头接耳,看占小雅几个的眼神,透着浓浓的鄙夷。
柳宗业对事情的经过结果如何并不敢兴趣,有人问医他就治,无关人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