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BR500R绕过一个院墙塌了将近大半的空房,驶入一条黑漆漆的桥洞。
里面没有灯,深邃得像望不见尽头。
唯有车灯在黑色里划出一条冷硬机械的光点线。
夜里风也凉,陈宴抱在许静生腰际的手忍不住紧了又紧。
CBR500R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驶出桥洞,道路两旁伫立着路灯,却兀然就变得空旷荒凉起来。
一路上没看见什么烟火气,也没看见什么人影,也算得上畅通无阻。
两侧的路面凹凸不平,年久失修。
马路两侧多是废弃的厂房,耸立的烟筒黝黑,黄黑色的污迹遍布在墙体之上。
院墙的裂缝里尽是些雨水和飞尘遗留下的脏垢,仿若肌肤上显眼的瘢痕。
杂草丛生。
像已经被人遗忘了很久一样。
CBR500R风驰电掣。
陈宴枕在许静生的后背上,能清晰地听见风在耳边呼啸。
两个人的头发都很乱,在夜风里翻飞成花和游丝的模样,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等到CBR500R驶过成片的平房和幽黑的小巷后,车子渐渐慢了下来。
许静生在一个路口的电线杆旁停下,长腿一扬,从车上跨了下来。
陈宴也跟着跨下来。
许静生说:“到了。”
这个路口很窄,窄到可能仅容两个人并肩走过,或者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经过。
轿车是无论如何也开不进来的。
在这个路口的四周,拥挤地坐落着许多间不过两三层高的楼房。
有些是水泥的外墙,有些是红砖造的外墙。
头顶上电线低垂,从东西两侧缠绕过来,纠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因为靠近山,所以笼罩过来的夜色仿佛也变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