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生抬眼，冷声道：“不然是谁的？”
他的声音有着薄荷一样的质感，在她少女怀春的梦里曾翻来覆去地回响，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可他现在的声音也过于冷淡了一些，甚至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苏琳用余光快速地看了刘艳萍一眼。
刘艳萍气定神闲地坐在讲台上，正等着为这件事画上一个解决的完美句号。
眼下刘艳萍的心思，全扑在准备高考的女儿刘晓茵身上，她已然对自己带的这个班级分身乏术且疲于应付了。
很多事情、很多步骤、很多过程，能省则省。
苏琳也并不担心她会深究。
苏琳焦虑的是，许静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可他往常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热情亲昵的表现，现在也是一如既往地冷淡，苏琳什么也看不出来，又觉得似乎是自己多虑了。
她立刻伸手想将这瓶香水收起来，不小心推到讲台边缘，盒子一半压在台子上，另一半悬空，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许静生几乎是立刻就搭上手，将它轻轻推回来。
“小心，”他着重强调了一句，“你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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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宴从刘艳萍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早读的下课铃响起来，刘艳萍坐在办公桌前叹了一口气。
她是个讨厌计划被打乱的人，从学生时代起就是如此，如今做了老师，这习惯也依旧兢兢业业地保持维系着。
可一个早读，找刘晓茵班主任谈话的时间显然已经没有了，高三的几个班主任都很不容易，上上下下事务繁多，整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她只得再抽一个两人都有空的时间再去聊聊女儿的事了。
另一件事，就是昨天晚自习结束之后，回到家，她正在改作业时，就收到了学生苏琳的短信，信的内容也很简单，苏琳说她一瓶香水丢了。
刘艳萍看了一眼牌子，心里就咯噔响了一下。
虽然一瓶奢侈品旗下的香水也不至于到天价，却也价格不菲，饶是她教书多年，也舍不得给自己买任何一瓶。
刘艳萍给苏琳回复完短信就觉得头疼。
这个班级从她接手开始，就频频让她处于暴躁和低沉两种极端状态之中。
学生之中似乎早就已经形成了一种金字塔般固定的秩序，谁也不能轻易地去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