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谚翻身下马:“我停好马就过去。”
他下马之后,轻敲了下沈迟意的马车:“到地方了,下来吧。”
沈迟意揉了揉酸胀的小腹,舒活了一下筋骨,这才掀开车帘。
瞧见她在马车里的一刹那,薛素衣的脸色瞬间变了,她脱口道:“你们怎么会在一处?”
沈迟意饶有兴致地看着薛素衣变脸,眼底闪过恼恨怨愤猜疑不解等情绪,她心情莫名愉快:“我有事要回一趟沈府,正巧世子也有事,便陪着我一道去了。”她故意含笑看了卫谚一眼:“今日多谢世子了。”
卫谚一晚上没得她一个好脸色,瞧见她这么眉眼含笑地看向自己,他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
沈迟意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说的也确实是实情,但细品之下,薛素衣总觉着莫名暧昧,尤其是卫谚对沈迟意原本是百般嫌恶的,自打沈迟意进王府,两人反倒走得近了。
瞧见两人的眉眼官司,她一时指尖发凉,也没理会沈迟意,干脆向着卫谚福身,声调有些委屈:“我吹了这许久的冷风,身上有些不爽利,表兄自便吧,我先回去了。”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这话其实是以退为进,暗示自己为了等卫谚受了寒,再加上她这副孱弱姿态,十个男人听了,估计得有九个心疼不已地追上去嘘寒问暖。
偏生卫谚就是那个例外,他还在琢磨沈迟意那一笑呢,根本没细想,随口道:“大冬日的,你穿件秋衫站在风口,你在这儿练什么绝世武功呢?”
作为一朵娇弱纤细的白莲花,薛素衣总不可能大冬天裹的跟个熊似的,为了形象,她可不就穿了件绣着紫藤花的飘逸秋裳?
卫谚这话一出,周遭几个护卫忍不住低笑起来,薛素衣没想到自己反闹了这么大一个没脸,心中又羞又恼,彻底没脸在这儿呆着了。
沈迟意瞧她走了,也不禁勾起唇角,可惜她下马车的时候小腹又一阵酸胀袭来,整个人跌坐在马车里,模样狼狈。
她不想让卫谚瞧见自己这样尴尬,用手撑着车围子试图站起来,可惜腰使不上力气,几次都重新跌了回去。
卫谚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沈迟意气的呼哧呼哧,咬着牙冷笑道:“世子安敢不敬长辈?”
卫谚啧了声:“我的长辈可没有你这样,连马车都下不了的。”
等卫谚笑够了,猝不及防地伸出双手,桎梏着她的一把软腰,把她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
卫谚这回他才真切意识到自己居然碰到了女人的腰,纤细柔软,花枝似的,仿佛他稍稍用点力就能折断,跟男人哪儿哪儿都不一样...
沈迟意一落地就挣开他的手,面不改色地道:“我先回去了,世子请便。”
卫谚手里登时空落落的,他扬了扬眼尾,这才纵身下了马。
......
沈迟意先回云影阁换了身衣裳,这才去拜见瑞阳王。
瑞阳王的堂屋里已坐了不少人,除了卫谚和薛素衣之外,还有两个相貌出众的中年男女,显然就是薛素衣的伯父伯母了,这两人身后还站着一个细长眉眼的年轻人,想必这一家三口分别就是薛素衣的伯父伯父和表兄了。
卫谚的人口风极严,瑞阳王显然不知道沈迟意被他搜身的事儿,再加上他今天好似遇到了什么喜事,见着她也是满面春风:“回来了?可有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