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脑子清醒了些,伸手去扯小倌衣服:“爷还在就把衣服穿上了,这么不敬业的吗?”
小倌嘻嘻笑着躲开她的手,指着窗外太阳说:“都午时了,公子再不走,就要加收一天的费用了。”
果真婊子无情又无义。阮安安外强中干,嘴硬道:“小爷腰缠万贯,还付不起你这点过夜钱?”
实际上还真付不起,又调戏了小倌几句,阮安安不情不愿的起身,穿好外衣,朝门外走。
身后小倌笑得娇媚,对着她背影喊:“常来玩啊。”
阮安安懒得理他,走到街上才发觉又饥又渴,忘了在小倌那里喝点茶水吃些点心。就睡了一晚,啥也没做,钱花的太不值得。
阮安安抠搜搜地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买了两块烧饼,边走边啃。
没走多远,热热闹闹的街上行人纷纷散开,阮安安咬着烧饼回头,就见七八个打手装扮的汉子指着自己道:“就是他,兄弟们上,捉活的!”
阮安安心中一跳,拔腿狂奔,手中还攥着刚咬了几口的烧饼。直到她被追上,五花大绑地送到永安侯府,手里的烧饼仍旧没有丢下,充分体现了基层劳动人民对粮食的珍视。
再次看到永安侯府金澄澄的匾额,阮安安脸上哭唧唧,心里妈卖批,忙活半天,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压着她的打手们走到半路,被从正厅赶来的管家拦住。
管家捏着胡子叫道:“把这冒充道士的贱民压到夫人那里!”
打手们拱手作揖:“这是小公子要的人,还望管家通融。”
管家不但捏着胡子,嗓子也捏了起来:“连夫人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打手们仍旧恭敬,却好不退让:“我们只听命于小公子。”
打手们不再理会吹胡子瞪眼的管家,拎着啃烧饼看热闹的阮安安到了偏院。
看清楚院子中的景象,阮安安心中一咯噔,烧饼也不啃了,眼珠骨碌碌乱转。
阮子不算宽敞,一溜儿五个金人排排站,黄澄澄,明晃晃,金灿灿,很扎眼。
一个紫衣束发的年轻人站在院子正中,手中一柄雪白白的锋利匕首,正欢快地在指尖绾着花儿。
听到门口的动静,紫衣少年转身,对着五花大绑鹌鹑似缩在地上的阮安安挑眉:“很熟悉吧?”
阮安安头摇成拨浪鼓:“不熟悉。”
面前的少年头束金冠,凤眸薄唇,眉峰如削,脸部线条凌厉,黑色瞳仁点漆也似,带着抹狠戾望向阮安安。
这赤果果寻仇的眼神,阮安安怎么可能承认。
“公子在哪里订制的铜像,造型很别致嘛。”阮安安笑的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