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蓦的回神,急说:“奴婢在,您吩咐的都差人传话去了,玉师傅说最迟二十九晚给您送玉雕来。”

    “哦,”云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雪中松柏还是不等三十那日送了,左不过是她的一份祝福与心意。

    那么漂亮精致的雪中松柏,祁昱看到一定会眼前一亮吧!

    若是她到时再甜甜的唤他一声夫君,那张冷冰冰的脸一定会露出欢愉的笑吧?

    这一整日,云桑都处于甜蜜又煎熬的等待里,她盼着玉师傅快点把玉雕送来。

    然而到晚间时,巯岳阁那边竟传来找到赵神医的消息。

    无异于平地起惊雷,骄阳遇暴雨。

    云桑惊得打碎了碗碟,顾不得才用了一半的晚膳,急匆匆赶过去,她非要亲眼瞧了不可。

    巯岳阁。

    宣平侯夫妇及徐霜铃,连祁昱,都在,众人看到云桑突然出现的身影时神色不一。

    祁昱拧眉扫过被夜风冻得嘴皮子发白的人,见她双目满满的焦灼,一时心中异样升起,猛然间有种不受控制的躁怒四处乱窜,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就此暗沉下来。

    周氏过去拉住云桑的胳膊,欲哭不哭,瞧着是欣慰过度了,“小桑,你来了,之琰终于有救了,有救了!”

    云桑皱起月牙眉,不动声色的捱下心中惊疑,问:“当真是赵神医?”

    “就是活神仙赵神医!侯爷派出去好几波人马,才在城西打听到风声,好不容易把人请来呢!”周氏高声说罢,忙拉着她去到寝屋外,一手揭开帘子,云桑清晰瞧到里面情状。

    拔步床前,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手执长针,依次在徐之琰的头部颈部扎下,老成熟练的模样,倒真是有几分功力在身。

    云桑神色微沉,“这两日他身子如何了?”

    “出了前几日那种事……你也不肯来看之琰,好在之琰命硬,挺过了那一劫,才熬到找到神医之际。”周氏话里已经暗含了责怪的意味,“小桑,不管从前如何,之琰也是因爱生恨,这几日你多陪着他些,可千万别叫他再动气伤身了。”

    云桑远远的瞧着榻上面色苍白的男子,一股子恶寒自后脊背升起,她手心冒冷汗,周氏的絮絮叨叨全被抛之耳后。

    她想到前世,她临死那日。

    徐之琰一身白衣,不复羸弱,眼神阴毒,似深渊恶鬼来取命,若不是祁昱及时赶到,她还不知要遭受什么。

    不,她还没有和离,她还没有揭穿这个面目丑陋的人,恶人怎么能好?

    云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把重心放到那个所谓赵神医的老者身上。

    恰此时躺在床上的徐之琰剧烈咳嗽一声,嘴里喷出一大口暗黑的血块。

    周氏脸色大变,急忙跑进去,“怎么回事?我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