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端明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对楚太正君说:“可能是孕期反映稍微有点重,妾最近吃不得荤腥。”
楚太正君不赞同的摇头说:“你如今是吃两个人的饭,若是营养跟不上可不行,生了孩子也不健康不漂亮,即便是吃不下也得吃。”
“是,多谢太正君关怀,妾谨遵太正君教诲。”穆端明恭敬作答,他胃口不好也不单单是孕期反映,还有忧思过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无论他怎么想把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主君不发话他也做不到。
穆端华极其诚恳的说:“太正君慈爱,妾也会多多照顾媵君的,请太正君放心。”
楚太正君倒是对穆端华的状态很满意,他看着略有丰腴,精神也很好的样子,楚太正君转而对楚太师说:“太师看看,少正君精神倒是不错,生的孩子也一定是健康活泼的。”
楚太师点点头,对此并没有发表看法,楚太正君则继续对穆端华说:“听说前些日子你纳了两个侍奴进府?”
“是,妾想着后宅里人也不多,就先挑了两个,日后若有好的在纳就是。”穆端华纳进门的孔侍奴和文侍奴无论相貌身段都是极好的,包括家世都比楚太正君给楚岁朝纳进门的王侍奴和宋侍奴要好,并非是他有什么额外的心思,只是想告诉太正君,他是有好好挑选,认真给他家主君纳侍奴的,穆端华明白楚太正君给楚岁朝纳进门的两个侍奴家世不太好的原因,这是给自己留余地,所以他很感激太正君。
楚太正君点点头,笑意满满的说:“你如此贤德,我也很放心,今日给你们准备了些补品,晚上回去带着。”
“太正君慈爱,妾等感激不尽。”穆端华和其余三人都起身行礼。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我呀,就等着你们给楚府绵延后嗣了。”楚太正君压了下手,让他们都坐下,又对穆端华说:“你平日也要多多规劝你家主君,如今你们成婚一年了,后宅里也才你和媵君两个有孕的,你们两个有孕的不能侍奉,其他人倒是不妨事的,身份太低的先不说,侧君和侍妾们也要多多临幸才是,哦对了,年节后叶府的三子也要过门,届时你更要劝着你家主君雨露均沾才好。”
“是,妾明白,请太正君放心。”穆端华心里有点摸不透,太正君是不是在怪他有孕了不能侍奉还总是霸占着楚岁朝,他与楚太正君相处不是一次两次了,对这位太正君有几分了解,知道他心疼儿子。
楚太正君很满意穆端华今日表现,若是他刻意打压排挤媵君和两个侧君,那楚太正君则会心中不喜,尽管他自己也是做正君的,深知每一个当家正君都会厌恶侧君和侍妾,但他依旧希望儿子的正君能贤惠仁善,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
楚太师停留时间不长,很快就带着楚岁朝走了,两个做主君的一走,厅中气氛顿时一变,刚才那和谐美满的样子也都消退,楚太正君沉了面色,他心里对昨日见不到儿子很是不满,一想到以后的每年元日和年节都不能在正日子见到儿子,他心里更是难受,若不是看在穆端华有孕的份上,他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出口气不可,隐忍到现在才表露出来,面色沉沉的盯着穆端华问他:“你可知错吗?”
穆端华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太正君为何突然发难,他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可他也不敢问,起身跪下说:“妾知错,请太正君责罚。”
正君都跪下了,媵君和侧君自然是不能坐着的,三人赶紧起身跟着跪在穆端华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楚太正君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不能明说的,否则就是怨怼皇室,这是不大不敬之罪,他呼出胸中一口郁气,对身边的长白说:“我累了,扶我去躺一会。”
“是,太正君。”长白跟随楚太正君多年,贴身伺候,他最能明白楚太正君的心思,看他没有叫跪着的几人起来,长白也并不意外,对跪着的人也没什么同情,扶着太正君进去,把那几人晾在原处,倒是长松有几分不忍,怜悯的看了几人一眼,跟着楚太正君进去了。
连穆端华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被罚跪,其余三人更是不知,而且四个人中有两个有孕的,照理说太正君不该责罚他们才是,穆卿晗在楚太正君面前不敢放肆,但因为正君之过被连累罚跪他心里有点委屈,认定准是正君有什么不足之处惹太正君不悦,他是个跟着吃挂劳的,殊不知他也是皇室出身,罚跪的事本就有他一份。
长白伺候楚太正君躺下,长松跪坐在床边给他揉按小腿,轻声说:“少正君和少媵君都怀着身孕,如此罚跪可不好,地气湿冷,若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长白撇了长松一眼,很是不满的说:“长松就是心软,他们虽然怀着身孕也没那么娇气吧,当年……”说到此处长白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闭上了嘴巴,不敢去看楚太正君的面色。
楚太正君闭着眼睛,他知道长白说的什么事,他早年嫁到楚府之后也经常被罚,那时候他还是少正君,当年的楚太正君是个十分严苛的人,对他要求也高,经常抓他的错处,次次都是被按在院子里狠狠责罚,有时候罚的狠了他也哭过,因着他怀有身孕还总想要太师陪着,被当年的楚太正君说他善妒,压在院子里责臀责穴,那时候他怀着长子楚向晴,可依旧三天两头的被罚,他不是也好好的生下了孩子吗?
熬了好些年,直到他生下楚岁朝,楚太正君才对他稍有宽纵,后来楚太正君死了,他这个少正君成了当家正君,直到楚岁朝娶了三皇子,他这个正君也升级成了太正君,想想还真是岁月不饶人。
长松也记得当年那些事,他有些责怪的在长白手背上拍了一下,低声说:“你胡言乱语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长白跪在床边说:“太正君息怒,是奴嘴贱,奴自去领罚。”